练红霸醒过来的时候,洛世在一边摆弄自己的长笛,偶尔微笑偶尔皱眉。
练红霸从床上爬起来,看着洛世:“喂。”
洛世回过头:“小皇子你醒啦。”语气娴熟自然,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“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?”练红霸问。
“笛子啊,好久没吹了都有点吹不响了。”洛世微笑。
“哦。”练红霸爬起来,“吹来听听看。”
洛世把长笛放在唇边,贴上笛孔,手指灵活地在笛孔上翻飞移动,悦耳的音符在空气中激荡起涟漪。,却隐隐有一股凉薄的意思。
练红霸静静地听着,不说话。
洛世吹完一曲,若有所思:“呐,小皇子你听出什么了没有?”洛世微微笑着,眼底的情绪像掩藏在雾里,看不清楚。
练红霸摇头。
“这首曲子叫《无牵》。”洛世笑了笑,“无牵无挂的意思。”
“不过谁都不能做到无牵无挂吧。”洛世的眼睛弯起来,却凉凉的。
练红霸看着洛世,突然笑了:“你是不是要来杀了我?”略略凄惨的笑容,衬着他粉红的发色和瞳孔,像是即将枯萎的花,却依旧美丽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洛世反问。
“我掉到水里的时候,我在水里,看到你的眼神了,你那时候,真的想不管我。”练红霸声音很轻但咬字清晰。
“对。真聪明。”洛世夸道,“知道我要杀你,为什么还不让我走?小皇子你这是留了个祸害在身边知道么?”洛世看着他,雾一样的眼睛微微迷茫。
“我不怕死……”练红霸顿了顿,继续道,“但是你走了我会很后悔。”
“后悔什么?”洛世微笑。
练红霸看了他一眼,随机挪开视线:“没人陪我打架。”
“这样吧,”洛世微笑,“我们重新做个交易——一个月内我杀不了你我就自杀,怎么样?”洛世微笑着,眼睛一如既往地深不见底。
“不要。”出乎意料,练红霸拒绝了。
“为什么?”洛世惊讶地挑了挑眉。
“因为一个月后你一定会死。”练红霸平静地看着他——这个人,明明有很多机会杀了他,却都没有下杀手。
“那么肯定我会心软不杀你?”洛世笑眯眯的。
“百分之百。”
“可是未来的事,谁也说不准啊。”洛世收回笑脸,淡淡道,“可能明天我就想杀你了呢?人心……是最靠不住的啊。”
洛世起身,一步步走开背对着他:“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,善恶一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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